辛夷枝上猫头鹰

很穷,希望大家用爱发电,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一个好猫头鹰,无害,一般不叨人。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持有国家一级爬墙运动员和特级间歇性神经错乱证书。

杂食,可逆,刷屏,偶尔拆和贵乱。
洁癖谨慎关注。

【摇滚莫扎特】【米flo/莫萨】我曾知你甚深(5)

梗为胡扯情节服务,一切都发生在平行世界里。

如有OOC,都怪普希……算了不甩锅了,都怪我。

真的特别OOC,我都不知道我写的是谁,不要看。


这一更很吓人。

多跟猫头鹰说说话,猫头鹰会飞得比较快。


以上都接受的话?

(1) (2) (3) (4)












我曾知你甚深

BGM:Sofia Karlberg - Crazy in Love


5.

巡演继续进行。他们随剧组南下,直到地中海岸边。姑娘们挑选阳光灿烂的天气去玩水,米可来把自己裹成一团,奋力摇头拒绝参与这项活动。弗洛朗陪他坐在长椅上,他背了蜂蜜柠檬茶,保温杯不负所托保留了充分热度,他们像两只大熊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那杯饮料。

米可来说:“你还好吗?你嗓子听着不太对。”

“在多伦多住过的人不会被这点温度打倒。”弗洛朗告诉他。他清清嗓子以示自己无懈可击。米可来冲他翻翻眼睛。

“你听起来真的有点哑。”过了一会,他又说,“你得多穿点,弗洛。你在多伦多肯定不止穿这么点。”

“我倒觉得他只是烟抽太多。”Solal路过他们身边,闻言给出评价,“你也是,米可来。你们俩得控制下自己。”

米可来呃了一声。

“这个嘛。”他说,“抽烟也是摇滚的一部分嘛。”

Solal翻翻眼睛。

“抽烟喝酒打耳洞纹身留长发,你们现在级别还不够。”

“长发听起来不错。”弗洛朗若有所思,“我在考虑留长发。你觉得怎么样,米可来?”

米可来看着他想象几秒。

“会很不错。”米可来回答,发自内心,“非常摇滚。摇滚萨列里。”

这个内部笑话总能让他俩都开始笑。弗洛朗接话:“摇滚莫扎特。”米可来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向他示意Solal。“摇滚莫扎特。”他重复了一遍。他俩笑得更厉害。

Solal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们。Maeva疑问地看他,Solal耸耸肩:“我搞不懂他们。”他又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补充,“也不是很想搞懂。算了。”

Maeva大笑。

“我们的小沃尔夫冈是有点奇怪。”她甜甜地说,“在巴黎的时候您就该知道的,爸爸。”

“不要对我说巴黎,巴黎伤透了我的心。”Solal严肃地回答,转头四顾,想找根手杖好强调自己的论点,“我的安娜玛利亚,我一半的生命与灵魂……”

一开始弗洛朗的确在笑。然后他觉得哪里不对,没有理由,就只是一种感觉,像过冷的碎霜落进他领口里。他转头去看米可来。米可来坐在阳光下,光线过于灿烂,他明亮得有些模糊不清。弗洛朗皱起眉去看他,米可来垂下眼睛,他摆弄腕巾,手指拽住那一小片织物,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感觉不对,弗洛朗就是知道。(你花费太多时间注视米可来,萨列里在他心底说。)他用手肘轻轻地去碰米可来,压低声音喊他。

他说:“米可来?”

米可来起先没有回应。他停顿一秒,好像被这声呼唤突然拉回到自己的躯壳里。他抬起头应声,眼睛弯起来,眼角有细小的笑纹。他问:“怎么了?”

弗洛朗摇头。他说:“没什么。”他注视米可来,米可来回视他的眼睛明亮,他眼角勾着一抹细细的金色,被笼罩在阴影里。弗洛朗不知道那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说:“……你累了吗?”

米可来较平日多注视他三秒。他张开嘴唇,那是他有什么要说的标志,弗洛朗认得出这个动作。而后米可来顿住,他迟疑一瞬间,飞快地垂下睫毛又抬起,他说:“……还好,我有些困。”

奇异的沉默降落下来。只有一秒或半秒。弗洛朗希望这听起来只像他在犹豫该不该问。他说:“你真的得早点睡,早晚有一天Dove会把你挂到埃菲尔塔尖上。”

“知道了,爸爸。”米可来甜甜地对他说,声调和Maeva如出一辙。他补充:“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弗洛朗叹口气。他放软语调,同时放低声音。‘萨列里’的声音是大提琴低柔绕梁的弦音,缠绕在‘弗洛朗’温软平和的语调之上,像一层若有若无的烟云。他们说:“米可来。”

“Oui?”

“如果你……我不知道,米可来,但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来找我。”弗洛朗告诉他。他语速放慢,深思熟虑里有一些迟疑,但仍然坚定。“随时都行。”

米可来定定看他两秒。他慢慢地朝弗洛朗笑一笑,这个笑容不再那么明亮,它柔软但有些疲倦,像大猫迟疑地嗅一嗅它的领地,确定了安全,终于放下心来把自己抻成一长条。他轻轻拍几下弗洛朗的手背,说:“我知道。”他停顿一下,叹一口气,如同放下了什么重负。他补充:“谢谢。”

 

他们北上,越过国境线,巡游过瑞士和比利时。冬去春来,天气逐渐回暖,风从凛冽变作柔暖仿佛也只是一个转瞬。天气好转总令人心情也随之愉悦,好像一切可能存在的阴霾或危机都散去,全新的明亮未来在前方张开怀抱等待。

但弗洛朗知道不是。他从镜子里看米可来,他正拿那支金色眼线笔,沿眼尾细致勾勒出星星的轮廓。这神色很熟悉,他想起米可来俯身在他的吉他上方,用红笔为他勾画五角星和星球,它们仍在他的琴上随每一首歌闪闪发光。

米可来感觉到他的注视,就从镜子里朝他笑。这个笑容仍然明亮,却不再那么天真热烈。弗洛朗能辨认出那些细节,他只需一瞥就知道米可来累了,且心情不佳。他皱眉回忆,不知道发生什么会使他这样。米可来从镜子里回视他们,虚空里弗洛朗听到萨列里说话,他说:‘别这么做。你知道这一切会怎样结局。’

他应该听从。他将他们所需的清醒与理智都交由萨列里承担,以此获得短暂的平静。不要去试探模糊的边界线,那不是件好事。留在自己的位置上。萨列里清楚这一点如同弗洛朗清楚这一点。但米可来从镜子里看他们,他眼角浮着细微的笑纹,嘴唇微微张开,像一个邀请。米可来的眼睛映着灯光,他看起来柔软而脆弱,像星星朝他敞开它的内核。

弗洛朗与他在镜中对视。米可来有一双颜色深邃的眼睛,它们被眼妆衬托,深沉又明亮,像行星,像恒星,像吸引一切投身其中的黑洞。他甚至不必发出命令,‘萨列里’已然屈膝。弗洛朗并不真的想拒绝他。没人能拒绝米可来,这该是个常识。他如米可来所愿,俯下身拥抱他,手臂越过他肩头在他胸前收紧。他低下头,短暂地用嘴唇蹭过那头蓬松凌乱的金发,而后将下巴压上去,惹来米可来几声咕哝的抱怨。

“你会好的。”弗洛朗对他说。‘萨列里’的声音如烟云盘绕在他的语调上,萨列里浮出他的皮肤,包裹住他,他们拥抱住米可来,他隔两套衣物与一层萨列里与米可来相贴。他凭借直觉收紧手臂,向前把体重压在米可来肩膀上,用他能有的最温存语调对米可来说话。“你会好的,米可来。他们爱你。你是个艺术家。”

直觉让他只对米可来说话。他轻轻拍米可来的手背,节奏与他们的心跳相互回响。萨列里默然无语。米可来在他的手臂里一点点放松下来。弗洛朗把鼻尖压进米可来蓬松的金发,他闻到甜美的花香与木质调,伴随烟草的余味缭绕在他们周身。

“你抽太多烟了。”他咕哝着说,用一串懒洋洋的喉音,“Dove会暴跳如雷。”

米可来向后靠在椅背上,几乎倚在弗洛朗怀里。他垂下手,眼线笔在他手背上留下一条金色细线,像流星长长的尾迹。他半晌不出声,眼睛也合起来,好像真的累了。弗洛朗感到他胸腔里传来震动,他的心跳压着他的脉搏。鼓点的节奏不变,旋律缓慢悠长,他们在别无他人的角落里相互依偎,时间好像也被无限拉长。然后米可来深而慢地呼吸,他叹出一口长长的气,握住弗洛朗的手腕,在镜子里抬起眼睛朝他笑。他说:“那就为我保密,萨列里大师。”

他的语调绵软而甜美,弗洛朗认得这语调,它属于莫扎特多过米可来。但朝他笑的仍是米可来。弗洛朗花费过多时间注视他,因而辨认得出每一个细节。他总觉得米可来有哪里和从前不一样。这感觉很微妙,像你最熟悉的东西逐渐改变,但因为太熟悉而找不出是哪里。‘萨列里’在他之外轻微地战栗,他们感觉不对,他们就是知道。

但米可来仍在注视他们。米可来有一双温柔又明亮的眼睛,他注视他们,好像在等一个答案,又好像在等一个问题。虚空中他们都听到急促的鼓点,催促他们被拖入更深的漩涡。弗洛朗不愿拒绝,萨列里不能拒绝,他们点头,说:“好。”

(后来弗洛朗想,有很多事情他们早该知道,却总是知道得太晚。总要到很久以后去回顾,才会发现一切都早有预兆,一切都早已发生,一切都早被知晓。只是当时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他们人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瞬。不值一提。)

就在那天晚上他们唱纵情生活,像他们曾千百遍唱过的那样。一片黑暗中弗洛朗依工作人员指引登上舞台,卡瓦列里的歌声如天堂的呼召划破空气,莫扎特朝她伸出手,但她逐渐消隐。萨列里步出阴影。莫扎特注视他,他睁大眼睛好像生命被点亮,他再次发出光来。他喊:“安东尼奥!”

弗洛朗与萨列里都瞬间驻足。目光的连接只有一瞥就已断开,音乐静止,但弗洛朗听到虚空中鼓点激烈而急促。那一瞥中他看见莫扎特的眼睛——米可来的眼睛——他们融为一体,如水融入水里——他看见他的目光,过于明亮,过于炽热,过于急切——太多未出口的言辞被融入这一瞥里,一切不舍与决然、宽恕与期盼、不甘与留恋、痛苦与奉献、热切与遗憾、悲伤与深爱——莫扎特用这一瞥呼唤他,他说:请到我身边来,萨列里,我需要你。

弗洛朗的停顿只有微不可查的一瞬,萨列里紧抓住他,催促他迎上前去,握住莫扎特的手臂。莫扎特用力回握他,他握得太紧,弗洛朗几乎感到轻微的疼痛。他说:“我无法完成安魂曲了,我的朋友。”他的眼睛是一种濒临破碎的明亮。星星发出它决死的光辉。萨列里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他手上,他双手握紧他作为回应,愿做一切他能做的去安慰与支撑莫扎特,哪怕只是最微小至不值一提的慰藉。而后他再度开口,他说:“弗洛朗。”

这一刻是谁在对他说话?是莫扎特还是米可来?甚至弗洛朗也分辨不清。他们融为一体,好像本是一体,他呼唤他,灯光下他眼角的金色星星遽然闪烁,几近于积聚的泪光。弗洛朗花费太多时间注视他,他认得出他每一个细小的表情、眼神或肢体动作。弗洛朗只需一瞥就知道他累了,他已疲倦至不堪重负,但仍要在音乐里纵情生活,他燃烧自己直至极限。过于明亮的星星毫不掩饰地向他展露出它濒临破碎,柔软脆弱的内核,他呼唤他,说:请到我身边来,我需要你。

于是萨列里将他包裹,如他皮肤之外的第二层皮肤,恰到好处,他们仿佛不再有任何区别或分隔。流水一样响起的音乐中他开口歌唱,他向他们伸出一只手,呼唤他们。于是弗洛朗回应他。他要求,他们就回应。他们靠近他,与他双手交握,为他和声。他们唱得好,声音相互融合,一个托起另一个,旋律柔软明亮,直上苍穹。他们的歌声慢慢低下去,他转过来。他在光与音乐中注视他们,而后挪开视线。他用歌声径直向虚空发问:生活是否别无选择?然而并不存在答案。最后留下的唯有音乐。

(最后留下的唯有音乐。弗洛朗知晓这一点如同萨列里知晓这一点。)

灯光熄灭,大幕垂下。几秒钟的孤寂黑暗里,弗洛朗听见虚空之中,萨列里对他说话。

“这不是件好事。”萨列里轻声说。而弗洛朗深呼吸。

“的确。”他同意,“这不是件好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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