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枝上猫头鹰

很穷,希望大家用爱发电,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一个好猫头鹰,无害,一般不叨人。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持有国家一级爬墙运动员和特级间歇性神经错乱证书。

杂食,可逆,刷屏,偶尔拆和贵乱。
洁癖谨慎关注。

【全职高手】【喻黄喻】子夜四时歌(2.1)

古风paro。

喻黄喻无差,互攻一定会有,互攻一定会有,互攻一定会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逆党慎点。

架空,时间点大约在汉唐左右,典故各种随便用。努力考据了很多东西但肯定还是有bug,欢迎捉虫。

OOC,OOC,OOC。

 1.1 1.2 1.3 1.4 1.5



想把章名都换成酷炫的古诗词!……但是懒。

本集剧情介绍:男大当婚/情路上总有一个神助攻的小伙伴

BGM点我 眉如远山


 

立冬一过,天气便骤然冷了下来。喻文州和方世镜一个脾气,入冬之后越发懒怠动弹,成天抱着手炉窝在榻上看书下棋写字,恨不得屋门都不踏出一步,美其名曰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只偶尔天气晴朗,中午稍暖和些的时候还愿意陪黄少天去练练弓箭,把黄少天闷得简直要发霉,只好抽空跑出去找方锐于锋跑马打猎——或者打架——好松活松活筋骨。

这么折腾了一个月,也就到了冬至。方世镜早早给全书院放了五天假,带着他俩喝过岁酒,第二天起来吩咐下人带上礼盒点心,备办车马,放他俩出门探亲访友。黄少天算得上亲戚的除了方世镜就只有尚在前线的魏琛,喻文州族中从弟妹都不在本地,需要拜访的也就只平常的那几个好友,早互相递帖子约过在方锐家里见面。

喻文州一推门,顿觉寒意扑面而来,当即油然而生一股爽约的冲动。想想觉得实在不合适,正想转回去加件衣裳,就听见黄少天在背后道:“就知道你又不记得披斗篷。”话音未落,一件大裘就已经落在了肩上。

那是件狐裘,一色浅淡的灰,只毫尖上微微泛出一点深蓝黑来,皮毛光亮厚密,落肩轻便却极保暖。喻文州怔一下,道:“少天,这件不是我的。”

“是你的。”黄少天笑道,“我去年打的狐狸,前两天刚叫人做出来。”也不等喻文州说话,紧接着抢白,“入了冬总归是裘衣保暖些,魏老大秋天常去打猎,打回来的皮子我自己穿八辈子也穿不完,不裁了难道堆那儿等着生虫不成?再说我的和你的说到底也没什么差别,你也莫推,穿着就是了。”

他那边竹筒倒豆子似的已经说了一长串,喻文州还没来得及开口,只逮住了最后那个话缝儿,无奈笑道:“我还没说不穿,你倒先扯出来一堆理由。”说着抬手系了领口的带子。

黄少天高兴起来,打量他一阵,满意道:“想着冬至要换新衣,专门挑了这个颜色的皮子,你看看可喜欢?”见喻文州点头,便又道,“我就觉着这颜色衬你,果然合适。”他边说着话,边就先走出了门,在台阶上转过身,笑吟吟看着喻文州,一脸邀功神色。

喻文州失笑,跟着他往外走,道:“好好,少天的眼光再好没有了。”

“这话听着可真敷衍,别是不喜欢吧?”

“哪里能呢。”

 

他俩本以为自己会是最先到的,下了车却发现徐景熙已经先他们一步,抱着手炉团在案几后,跟方锐有一下没一下地下棋,棋局一片参差混乱,跟狗啃过差不了多少。

黄少天摩拳擦掌:“景熙你这不成,让让让让,我来替你找场子!”

徐景熙本来就没多少下棋的动力,闻言也不管方锐嚷嚷‘观棋不语真君子’,麻利地和黄少天换了位置,窝到喻文州旁边聊天去了。

喻文州见他一脸困倦,一副眼睛一合就能睡过去的样子,不由笑道:“景熙这是宿醉没醒不成?怎么看着跟阿轩似的?”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徐景熙又是一个哈欠,“冬天就是休息的日子嘛。冬至过后阳气日长,趁着能睡多睡睡……”

“你还不如说春困夏乏秋困冬乏呢。”方锐道,“看就知道这是躲我这儿来的,早上祭完祖就逃了吧?”

“再莫提了……”徐景熙语调沉痛,“我家老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从我进了书院,恨不得天天拿我当药方子晒。亲戚朋友也顺着他说,刚开始是‘令郎真是天资聪颖’,后来换词,说‘令郎真是年少有为’,现在干脆说‘令郎真是多才多艺’。我琴会按音,棋分黑白,写字能看,画画连妹子的绣样都描不好,就能给人号个三脚猫的脉,客官,来看病吗?”

黄少天简直要笑死了:“景熙你,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真这么说过吧?”

“我倒是想呢,老爷子只怕得活活打死我。”

方锐奇道:“就为这事,还问你半天不说?我还当……咳。”

徐景熙警惕地看着他:“什么?”

“我还当伯父伯母趁着亚岁给你相看姑娘,把你吓跑了呢。”

徐景熙顿时想寻觅个东西砸他:“想什么呢你,能不能想点儿靠谱的?”

喻文州道:“想太远了吧,景熙过了年也才虚岁十六,冠而婚娶,哪儿就说到这上面了。”

“不远不远,定亲又不是买大白菜,左手交钱右手交货的。”方锐是家中幼子,上面最大的姐姐已经出嫁,对这些了解得比他们都多,“相看总得先挑个一年多,再纳采问名纳吉纳徵,少说也又得拖个一年多,合起来得要三四年了吧?景熙加完冠就可以亲迎了,日子刚刚好。”说完还挤眉弄眼,“十五及笄十八嫁,谁家有这个年纪的女儿,景熙去串门的时候可得留心——”

徐景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话回他,只道:“你倒清楚得很,看上谁家姑娘了吧?叫文州托方山长给你说媒去就是,拖我下水干什么?”

“我还早呢。”方锐理直气壮道,“比你和郑轩还小一岁,轮不到我头上的。”他想了想,像是非得把所有人都招过一遍似的,又道,“不过这么说起来,倒是文州和黄少快了吧?魏司武估计操不过来这个心,方山长可跟你们说过什么没有?想想也挺好的不是,举案齐眉红袖添香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喻文州和黄少天俱一愣,面面相觑,显然都没想过这事还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停了停,黄少天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却没说别的,像是微妙地被方锐描绘的未来惊吓到了似的。喻文州冷静些,只说:“没提过,我看山长也没想过这事。男儿当以国事为重,现在也不是我们操心这些的时候。”

徐景熙在旁边直笑:“你还非得把文州和黄少连在一起说,‘文州和黄少快了吧?’,听着倒像他俩要定亲了似的。”

方锐一拍大腿:“你别说,这么一说我倒还真觉得,文州没什么,黄少要娶,还真没比文州更合适的了。别的不说,那张嘴除了文州,哪还有姑娘忍得下?”

黄少天手都扣到棋盅上了,正想拿棋子丢他,忽地却又得意起来:“没人受得了你的猥琐,嫉妒我和文州啦?直说就是嘛我又不会笑你,认识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别难过啊笨嘴拙舌行动猥琐都是天生的不能怪你。”

方锐不甘示弱,奋起反击,你一言我一语地斗成了一团——或者说,以方锐说一句黄少天说十句的频率斗成了一团。喻文州徐景熙都不想掺和,自顾自窝到一边去聊天,屋里屋外就听见黄少天的声音,简直舌灿莲花声震百里,方锐没多久就败下阵来,只能借着叫人上午饭的机会落荒而逃。

他前脚逃出去,后脚郑轩于锋两个也到了,一边解斗篷进屋一边道:“这客人坐了一屋子,怎么主人家倒不见了?”

喻文州笑:“刚被少天欺负跑了。”说完转眼去看黄少天,见他一脸的得意洋洋,神色和刚打完一场胜仗估计也差不了多少,冲他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齿,转头去招呼于锋了。

喻文州无奈摇摇头,不觉含笑,正要答徐景熙那边的话,却忽觉心头一动,又回头去看黄少天,正巧对上他的视线——黄少天像是没料到他会忽然看过来,眼睫极快地垂一下再抬起,又冲他笑笑,若无其事般扭头继续去和于锋说话了。

他这一番动作落到别人眼里再自然正常不过,但在喻文州看来,其中那点措手不及似的微妙意味简直欲盖弥彰,藏也藏不住地流露出来。喻文州微一怔,不解黄少天忽然露出这样神情的理由,脑海里极快地把之前的情形由头至尾回忆了一遍,仍然不得其解。但究竟不是深究下去的时候,也就暂时按捺住了思绪,转头和郑轩徐景熙说起了别的。

 

方锐家里没有长辈在,其他几个人平常被拘得紧了,难得逮着亚岁不禁饮酒嬉游,不免玩得有点疯,投壶罚酒干脆舍了杯子不用,换了一手都握不住的大方樽,容量颇令人心惊胆战。酒过三巡,郑轩掂着自己那个过分豪爽的方樽,一脸牙疼道:“压力山大,你这是直接把盛器搬上来了吧?拿来洗脸都够了。”

“不至于不至于,冬酿酒嘛,也就喝个味道。”方锐下了座,晃荡到喻文州案旁坐下,“方家特制,上好的白糯配十月十的醉云桂,家醪糯觞,是君子饮,文州喝着怎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取了案上壶瓶,一手挽起袖子,准备给喻文州斟酒。

喻文州挑起眼角看他一眼,抬手虚覆住了自己酒樽,笑道:“郎君这‘彩袖殷勤捧玉钟’,我可不敢受。这是有什么事要托我吧?”

他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方锐便道:“文州莫这么说嘛,我一片冰心,时时都能殷勤捧出的——不过这次是真有事要托你,你那儿有《握奇经》吗?”见喻文州点头,就继续道,“什么时候方便,借我抄一本行吗?城里大小书商都问过了,偏就是这本买不到。”

喻文州略想了想,道:“最近正看着呢,我过几天抄上一本,直接给你送过来好了。”

“也太麻烦你了,怎么好意思。”

“怎么,这倒真是第一次听说,你方锐也会不好意思的?”

“这话也太伤人了,我就是再怎么忘恩负义,对文州你也是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

“文州敢问郎君,准备如何报这滴水之恩啊?”

“不是我说,文州你这就不对了,挟恩图报,可不是君子所为。”

“一转眼倒成我挟恩图报了,这是报是不报,怎么都在你方锐一张嘴上了?”

他们平日也没少打这种嘴皮子官司,除了一个黄少天外方锐也没输过谁,当下笑嘻嘻捧了壶瓶给喻文州斟上酒,道:“这怎么敢,文州莫恼,方锐给你赔罪就是——”说着干脆双手端了那方樽托到喻文州面前,真诚道,“虽然既无彩袖,又非玉钟,但情形所限,还请文州体谅,杯酒释恩仇吧?”

他那杯酒倒得满,酒液几乎就平齐着樽沿微微摇荡。喻文州看了眼,无奈道:“你这哪里是赔罪的架势……”话才说了半句,方锐一脸泫然欲泣,赶着道:“文州这么说,可是真恼了我了?连赔罪酒都不愿喝了?”

于锋刚投壶失手,被黄少天徐景熙灌了一樽,转眼见这边两个人玩得高兴,起哄道:“既然是赔罪酒,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文州别接,让他亲自喂!”

方锐是个人来疯,最不怕人起哄的,闻言来了劲儿,将酒樽直接捧至喻文州唇边,冲他眨眨眼,小声道:“给个面子呗?这倒酒的是我,你又不吃亏不是。”

喻文州简直哭笑不得:“你们闲不闲?”倒也没什么放不开的,略低了头,就着唇边酒樽慢慢啜饮。方锐不惯做这种事,喝到一半,酒樽倾斜的幅度大了点,喻文州冷不防被呛了一口,边咳边赶紧自己接过樽去,好容易顺过气来,擦着呛出来的眼泪道:“行了行了,再不敢让你亲自来了。”

那边徐景熙于锋还想继续,黄少天却忽然道:“景熙你刚刚那支箭没中,欠着樽酒还没喝吧?别想借着折腾方锐转移我注意力,我心里可都有数的,你是要自己认罚啊还是要我灌啊还是要方锐来给你灌啊?”

方锐平白被牵扯进来,莫名其妙:“我?等等?又关我什么事?”

“哪里不关你事?看你笨手笨脚,多给你点机会历练嘛。”

“黄少要我倒酒啊?那要是你投壶输了,给我倒酒不?”

“来来来方锐你也来!谁输了谁给大家倒一轮酒!”

几个人七嘴八舌撩起来,方锐跟喻文州告了个罪,奔着那头就过去了,黄少天也转过头去继续跟他们说笑,有意无意间,从头到尾竟是一眼都没看向喻文州。

喻文州不免有些愕然:方才都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像是闹起脾气来了?心里又转了遍,实在猜不出个原因,见其他人都忙着折腾方锐,索性走到黄少天那一席坐下,略压低了些声音,问:“少天?怎么了?”

黄少天身子震了一下,转过来倒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没怎么啊?”

“那干什么板着张脸?方锐欠了你钱没还么?”

“真没怎么!”黄少天提高了一点音量,停了停,像是觉得自己态度太冲,又软下声音补了一句,“……我挺好的。”

喻文州见他一副咬死了不肯多说的样子,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答道:“那就好。”便转开眼去。黄少天也不出声,两人各自袖着手看着前方,气氛一时间显得颇诡异。

黄少天沉默了一会,正想开口跟喻文州搭句话,那边方锐被联手灌得不行,一眼扫到这边,忙不迭地扯着嗓子求救:“文州!黄少!救我!这几个嫉妒我英姿飒爽风采天生,想借着罚酒的名义谋杀啦——”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一下把黄少天没出口的话岔到了天边,还想再开口的时候,喻文州已经换到方锐那边去了——倒是说不好是去拉架还是去落井下石——生生把他一篇打好了的腹稿又堵了回去;干脆就也过去掺和他们投壶罚酒,却赌气似地板着脸不跟喻文州搭话。

郑轩徐景熙几个光顾着闹腾,也不管投壶了,逮到谁灌谁,连年龄最小的于锋都不放过,也没看出来一片热闹里喻文州和黄少天两个人忽地就闹起了别扭。等散了席,他俩出了门上了车,车厢里两相对视,又转开眼去,都不开口。

喻文州垂下视线看着自己裹着的那件狐裘,又看看黄少天,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唤:“少天。”

黄少天听他唤了这一声,倏然抬眼看向喻文州,张张嘴,半天才轻声说:“……对不起。”说完顿了顿,见喻文州笑着摇头,才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又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忽然闹别扭——文州你别问我原因,别问,是我一时想左了脑子没转过弯来——总之你别问就是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实在坐立不安得快能冒出烟来,喻文州也就从善如流地绕过了这个话题,和他说起了别的,但没说几句就没了精神——他刚刚被损友们灌了不少,这时候一放下心来,莫名地就开始犯困。黄少天见他眼睛都不自觉地想合上,声音里也全是绵软倦意,就道:“文州你先睡吧,回书院还要走少说半个时辰呢,到了我叫你就是,别硬撑着了。”

喻文州这时候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答了声好,靠在车厢上,没几刻便睡着了。黄少天坐在他对面,听着他呼吸慢慢绵长均匀,神色复杂,像是想说什么,犹豫了很久,却只是极轻地叹了口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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