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枝上猫头鹰

很穷,希望大家用爱发电,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一个好猫头鹰,无害,一般不叨人。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持有国家一级爬墙运动员和特级间歇性神经错乱证书。

杂食,可逆,刷屏,偶尔拆和贵乱。
洁癖谨慎关注。

【摇滚莫扎特】【米flo/莫萨无差】我曾知你甚深(16)

梗为胡扯情节服务,一切都发生在平行世界里。

如有OOC,都怪普希……算了不甩锅了,都怪我。

真的特别OOC,我都不知道我写的是谁,不要看。


以上都接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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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上班,救救孩子……


走过路过爱发电投喂猫头鹰粮



我曾知你甚深


16

Don't Cry - Guns N’ Roses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在最深的夜里,他梦见星星逐渐地升起来。冬天已往,雨水止住过去了。白昼渐短而夜晚渐长,但最深的夜里,清澈寒冷的苍穹之上星辰高悬,向他垂下它温柔的光辉。这是一场梦境,但那有什么要紧?星星高悬苍穹,前后皆是黑夜。有谁不想去触碰星星呢?

然后他听到虚空中有人对他说话,虚空中流泻下大提琴低柔绕梁的一个弦音。他追随那个声音向梦境深处行去。久远的过去在梦境中一一再现,回忆如潮汐席卷而来,自他足底逐渐上涌,朝他招手,拉扯着他陷得更深,而后更深。

这是件好事吗?他不知道。但潮汐冰凉柔缓,渐次翻涌而上,像轻吻,像拥抱,像情人的手指,极尽徐缓温柔地拂过肌肤。每一下触碰都是一个音符,一句无声的呼唤。它们说;来吧,来吧,和我一起唱吧。你还记得吗?你都记得的呀。

潮汐里回忆翻涌而上,他毫不反抗,任由它们将他拖入深水。他看见父亲的脸(“做得很好,我的儿子,你果然有天赋”),母亲手掌的抚触(“要小心呀,孩子。”),姐姐在耳边温柔地哼唱一支曲子(“喜欢唱歌吗?来和我一起唱吧?”)。梦境中他离开家远行,漫长路途仿佛永无止境。他探头去看窗外,马车辘辘声中朝阳自地平线上缓慢地升起一线,纯金的灿烂日色里一只云雀振动它纤小却有力的羽翼,高鸣着直入云端。

这不够。梦境中他模糊地想。这远远不够。马车太狭小,旅店太狭小,教堂的唱诗席太狭小。音乐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的心底中与灵魂深处奏响。音乐在呼唤他,要求他为它歌唱。他追随这呼唤声离开家乡,他跋山涉水,经过一程又一程的远行。玫瑰盛开又萎谢,陌生而广大的世界爱他又拒绝他,喜怒无常的命运女神朝他微笑,忽而又转身弃他而去。

谁不曾失去过呢?他也同样。他失去的太多了。睡梦深处他回想起妻子玫瑰般的嘴唇(“沃尔夫冈!别这么说,你会好的!”),姐姐秀丽温柔的面孔(“睡吧,我的天使,睡吧”),父亲严厉担忧的双眼(“那荣耀终将湮没无踪!”),恋人轻柔甜美的声音(“我恨你!我恨你!”),瓢泼的大雨中母亲握住他的手指,它们虚弱无力,逐渐松开(“回去吧,回家去吧,我的孩子”)。

回家去吧。要回到哪里去呢?家也同样太狭小。凡人终有一死,何不纵情生活?虚空中女高音明亮清澈的歌声划破空气,仿若天堂传来呼召。黑暗中他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前行,前路渺茫,目不能视,气力与生命从他体内点滴流失。太冷了,太冷了。他爱过的都失去了。这是目的所在吗?生活是为了什么?爱是为了什么?爱就是为了失去吗?最后什么也不会留下,只有虚空吗?

他伸出的双手徒然地拂过黑暗的虚空又垂落。冥冥中有声音要求他坚持前行(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吗?是音乐的声音吗?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吗?他分辨不清),他几度迈步又停下。不要放弃。不要屈服。直到音乐的尽头。要从哪里获得欢乐?一切都退却,一切都离开,一切都失去。最后什么会留下?唯有音乐。这任性善变的女神,欢乐天真的缪斯。

(可这就足够了吗?别离开我。请别离开我。他朝虚空伸出手。)

(梦境之外的虚空里有人低声絮语。虚空里垂下一个颤音,一个和弦,一个冷淡而悠长,几近不祥的动机,无限地趋于一声叹息。那叹息背后有人对他说话。他试着去听却听不清。)

爱就是为了失去吗?一切他曾有的都如流沙自指间逝去了。如何能将星星握进手心里?朝着黑暗的虚空他徒劳地伸出手。梦境里他一路北行。他在奥地利北部的城市长大。(他在意大利北部的小镇长大。)在和家人辗转于欧洲的旅途中他度过童年。(在小教堂的唱诗班里他度过童年。)他离开萨尔茨堡。(他离开家乡。)在巴黎他失去母亲。(在莱尼亚诺他失去父母。)在曼海姆他离开他年少的幻梦。(在威尼斯他离开兄弟。)在维也纳他寻找到荣耀和声名。(在维也纳他寻找到荣耀和声名。)也正是在维也纳他失去它们。在这座城市他告别师长和学生。(在这座城市他告别父亲和姐姐。)在这座城市他遇见妻子又与她分别,抚养孩子又埋葬他们。(在这座城市他遇见妻子又与她分别,抚养孩子又埋葬他们。)在这座城市他曾有幸得见乐神之子的光辉,又目送他离开凡尘俗世。(在这座城市他曾握住另一位音乐家的手,又不得不离他而去。)在这座城市爱他的和他爱的都离他而去,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太冷了,太冷了。请别离去,请别死去,请别离开我。

梦境中他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握住什么。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请不要走,请不要走。逐渐寒冷下去的虚空中音乐响起来了。(这就是最后了吗?最后留下的只有音乐吗?)流水一样的音乐声里他听到虚空中有人对他说话。(震怒之日已至,受造的都要复活,答复主的审讯!)

是的,震怒之日已至。他早有预感。在神子面前他该如何答复自己的罪孽?他理应忏悔。死神的脚步近了,黑暗的虚空中死神朝他垂下冰冷的灰色羽翼。(虚空中流泻下大提琴低柔绕梁的一个弦音。)不是这样的,虚空中有人回答他,不是这样的。爱不是为了失去。爱不是为了痛苦。(这是可痛哭的日子,死人要从尘埃中复活)不是这样的,虚空中萨列里的声音冷淡悠长,萨列里说:最后留下的唯有音乐。但在音乐中你终将拥有世界。(在物是人非的天堂我将与你重逢。)

(虚空中安魂曲的旋律如流水般渐次响起,女高音的歌声明亮清澈,如同天堂的呼召划破空气。这是可痛哭的日子,死人要从尘埃中复活,罪人要被判处。然而天主啊,求您予以宽赦!死神的脚步近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冰冷令人绝望的宇宙中死亡朝他垂下冰冷的灰色羽翼。然而音乐永恒回响,在这无穷尽的宇宙中仍存在一个声音,一种音乐,一个名字,一束光,一颗星辰,一个灵魂。莫扎特。)

(来吧,来吧,和我一起唱吧。莫扎特向他微笑,用他自己的面孔,用垂死的音乐家的苍白面孔,用意气风发的年轻天才的面孔,用另一张熟悉的面孔,用逐渐模糊开来,融入光中的面孔。莫扎特的笑容天真明亮,那笑容无忧无虑,好像世间再无值得担忧之事。)

噩梦已终止了。星星逐渐地升起来,冬天已往,雨水止住过去了。潮汐柔缓温存,托着他浮出深水。一切枷锁都已除去,一切重担都已卸下,一切伤痕都已痊愈。星星温柔的光中回忆席卷住他。Solal揽住他脖颈,他们一起大笑(列奥波德自豪的笑容,“我以你为傲,我的儿子。”);Jocelyne给每个人分享她亲手做的小饼干(“你会成为最好的音乐家,沃尔夫冈。”安娜·玛利亚慈爱地抚摸儿子的金发);Maeva从他身后搭住他肩膀,双手扣在他胸前(南奈尔在烛光下写信,她秀丽的侧脸,“沃尔夫冈,我最亲爱的弟弟”);Melissa大笑,“我早晚得让你试试这个,这顶帽子是不是有两米高?”(阿洛伊西亚自眼睫下递来柔情似水的一瞥,她有一双猫一般慧黠的眼睛);Nuno从门后跳出来,把圣诞礼花筒喷到他脸上(“莫扎特来啦!莫扎特来啦!”斯蒂法诺几乎当着他跳起舞来);Claire给他捏了捏肩,她手劲真不小,“你怎么啦?你看起来心情不好。要聊聊吗?”(康斯坦斯奔到他面前,她欲言又止,玫瑰般的嘴唇张合,脸颊上浮起一层红晕,“……您脸色真苍白!”);聚光灯下他和Yamin用力拥抱,拍打对方的肩背,他们都在微笑(罗森博格偷偷哼唱魔笛的序曲,“真是杰作!”他小声自言自语)。

还有谁?在半睡半醒,梦境与现实的边界中他模糊地自问:还有谁爱着他,又被他所爱?谁曾于音乐中与他同声歌唱,长久注视他,用温存柔和的语调对他说话?逐渐消退而去的梦境中他朝星星伸出手,而星星向他垂下自己温柔的光辉。

“请不要走。”他无声地请求,“请不要走,请别离开我。”于是虚空中有人向他温柔地微笑了。莫扎特退入虚空,虚空中有人对他说话。萨列里说:“我宽恕你们。”

(虚空中弗洛朗的声音平静温存。他说:“我不会离开你。”)

(虚空中有人靠近过来吻他,手指捧过他未刮去胡渣的下颔。这个吻轻如落羽,印在他面颊和唇角间微妙的位置。这个吻仿佛带一点再熟悉不过的香气。)

(他松开手。)

 

米可来睁开眼。夏日逐渐过去,海洋环抱的亚平宁半岛也为风吹拂而开始显出凉意。西沉的日影里他坐起来,靠在躺椅上发呆。门扇吱呀一响,他的姐姐脚步轻快地走过来,喊他:“米可来。”她说,“你醒啦。你睡得可真久,再不醒都要错过晚饭了。睡得好吗?”

“……我不记得了。”米可来说。他撑住额头,长久地沉默。他缓慢地说:“姐姐,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是个好梦吗?还是噩梦?”

“我不记得了。”米可来重复。他用力地眨眼睛。“我好像……我梦见了Yamin。还有Claire。还有剧组的其他人。……是个好梦,我想。”

“那很好。”她说。她在他身边坐下来,像他们小时候那样揉乱他的头发。米可来不满地喊一声姐姐,又被她按下去。她说:“说到剧组,你最近还要去弗洛朗那边住吗?我记得你要去录节目。”

“……是的。”米可来说,然后又补充,“是的,我要去录节目。我也许……”他迟疑一下,“我不知道,我也许会去Maeva那里借住。或者酒店。”他补充,“酒店可能更好些。几天而已。”

她点点头:“什么时候你们都有空了,可以邀请他过来玩。妈妈和我都想再见见他。他是个挺不错的人。”

米可来笑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慢地说:“他当然是。我会的……我会的,姐姐。但事情有点复杂。”像是在对自己保证那样,他又说了一遍,“我会的。”

她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很快她起身离开,嘱咐他多休息。米可来眨着眼睛看她,他朝她露出个明亮又绵软的笑容,笑到一半又收回。别这么做,他在内心告诉自己。别这么做。我不是莫扎特。演出已经结束,梦境已经告终,是时候回到现实中来。他在内心默数到十,缓慢而深长地呼吸。然后他转头去看窗外,窗外花朵盛开,鸣鸟啼啭,日色温热悠长。一把熟悉的吉他靠在他的躺椅边,夕照落在光滑的琴面上,红笔画下的星星和地球也仿佛放出光来。

米可来长久地注视它们。他伸手拨弄琴弦,让它发出破碎又连贯的旋律。然后他的手指逐渐向下移去,抚摸他们共同画下的图案。红笔绘制的星星仿佛在他手掌下放射出隐约的光与热量。他想起他们在路口告别,弗洛朗拥抱他,将琴盒交到他手里。弗洛朗说:“你会需要这个。”他说,“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米可来,你可以来找我。随时都行。”弗洛朗拿那双温存诚挚的焦糖色眼睛看他。他回忆起法国的一个夏夜,酒吧暖黄的灯光下弗洛朗握住他的手,指腹一下下安抚地轻扫过他的手背。弗洛朗放低声调,像在安抚走失后饱受惊吓的猫。他拿那双蜂蜜一样的眼睛看他,告诉他:“米可来,不是这样的。我不会离开你。”

有谁能不相信他?那双眼睛过于温柔又极尽诚挚,远胜过万语千言。“随时都行。”记忆里弗洛朗对他说,他的声音里唯有恳切的担忧与关怀。温暖的夕照里米可来慢慢合上眼,他试着挥去这段流连不散的回忆。在内心深处他仍然听到自己的声音跃跃欲试,想要去见他,他说——那个声音说——他的心跳像鸟雀那样迫不及待地振动着翅膀。

想要去见他。想要看到他笑起来。他心底里的声音跃跃欲试。弗洛朗试图忍住笑的时候会紧紧抿起嘴唇,直到浅淡的红色全都看不见;嘴角尽可能地撇下去,眼睛也向下看,焦糖颜色的虹膜全都被覆盖住,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轻微震动。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留长了的黑发随之前后摇晃,发梢擦过他的前额和耳廓。他会甩给弗洛朗一记并不认真的怒视,只让弗洛朗笑得更厉害。然后他也开始笑。他们击掌、碰拳、互相轻捶彼此的肩膀和胸膛。巴黎的深夜里他们在公寓里打枕头仗,狂笑并毫不体面地尖叫,直到隔壁邻居开始愤怒地锤墙。然后他们头碰头地躺下来,笑得浑身发抖,像两个恶作剧成功的五岁孩子,一起盯着天花板看。

“看,米可来,火星。”弗洛朗一本正经地说,指着天花板,“橙色的,特别亮的那颗。”

“月亮。”米可来回敬他,把顶灯指给他。

“你视力真好,米可来。”弗洛朗回答。他能把这句打趣也说得无限近似于发自内心的夸赞。米可来迟疑一瞬才对他做个威胁的表情,引来弗洛朗另一串努力压抑的咯咯笑。他们假模假式地比划几下打架,懒得动弹,又倒回原地,从肩膀到膝盖一线都紧密地相贴。天气太热,弗洛朗在他身边发出不满的声音,象征性蠕动几下又倒回去。米可来拿手臂搭住他,合上眼睛,感到一种过于平和的安心,几乎要像猫那样呼噜起来。

这一切多么好,像是灵魂的某个缺口不知何时被填满,像是张开手臂随重力向后倒去,无比信任身后会有人稳稳接住坠落的自己。他们肩并肩蹲在录音室的角落里小声说话,他们握手,拥抱,米可来揽住弗洛朗脖颈,把下巴搁在他颈窝里;他凑过去捧起弗洛朗的下颔,大声亲吻他的面颊。弗洛朗说:“好啦,米可来。”但是他眼睛里带笑,那从不真的是一句拒绝。如果他想要更多,弗洛朗会拒绝他吗?他不会,米可来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回答,他不会,他不会。他也曾用那样温存又热烈的眼神长久注视我,好像已历经时日而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那个声音说:他爱我。这爱温暖、柔和又甜美,像正好的日色或微风,长久温存地留连徘徊。爱一个人又为人所爱是多么美好的事,为什么要拒绝爱?

米可来用力闭一下眼睛。他在内心深处将这个声音静音。不是这样的,他想,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莫扎特,他也不是萨列里。他紧皱眉头,眼帘后的黑暗里记忆浮现。舞台上与大幕背后萨列里用弗洛朗的面孔注视他,那双眼睛氤氲着奇异的痛苦,仿佛长久以来已饱受理智与激情的冲突折磨。太多言语和情绪积淀其中,最终只酝酿成深重炽烈的沉默。他注视弗洛朗——萨列里——在音乐中歌唱,他无法自抑又强自压抑,他坠入爱河又想要逃离。无数音符牵引、拥抱并束缚住他,拉扯着他起舞。他张开嘴唇大口吸气,眉头紧皱,睫毛狂乱而悲哀地抖动。他唱出最后一声,伴奏收敛,一切静止,他们失神地睁开眼,嘴唇微张,呼吸急促,好像从一场狂乱惑人的迷梦中醒来,茫然不知身在何方。谁能不去爱他?谁能不去注视这样的一双眼睛——谁会不理解萨列里?谁能不去爱他?那个声音锲而不舍:可我爱他。为什么不去获得这爱?唯有从爱中我能获得欢乐。

可是不,不。他想,瞧瞧现在成了什么样。他想起他们在试镜现场第一次见面,弗洛朗睁大眼睛看着他推门进来,他脸上有不加掩饰的惊喜和快乐。他们唱得好,声音相互融合,一个柔软地托起另一个,旋律飞上苍穹。弗洛朗抓抓头发,傻乎乎低头朝他笑一下。“弗洛朗。”他说,“弗洛朗·莫特。呃,您可以叫我弗洛。”萨列里——弗洛朗——的面孔如水波摇荡开来,他奋力挣扎,从名为莫扎特的深水中向上浮去。他想起巴黎的深夜里弗洛朗给他唱歌,他抱着自己的吉他——那把吉他——米可来抱着他的沙发靠枕。他告诉弗洛朗他有多喜欢那首歌,弗洛朗朝他笑,他笑起来几乎傻气,像个无害的大号抱抱熊。一切最开始的时候,弗洛朗蜂蜜色的眼睛有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天真的明亮。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像萨列里那样笑,像萨列里那样注视他,像萨列里那样对他说话?他沉得太深了。而弗洛朗为了他沉得太深。

该到此为止了,他不能也不会成为莫扎特。没有人该试着成为另一个人,这对他们谁都没有好处。他深深呼吸。他内心深处莫扎特的声音——他自己的声音沉寂下去。到此为止吧。梦境已告终结,他们都要回到原有的生活里。这毫无指望,内心深处他早已预知并确信一切将怎样结局——他终将失去萨列里。他该醒来了。梦境总是要结束的。但弗洛朗永远在,他想,我总能退回到我该在的位置上。在那里我们将仍是彼此最亲密的朋友,是像家人一样,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那里我们将永远相安无事,无人将坠入虚空——我们将永不必以莫扎特和萨列里的结局作为结局。

 

(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闪而过。米可来不再去倾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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