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枝上猫头鹰

很穷,希望大家用爱发电,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一个好猫头鹰,无害,一般不叨人。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持有国家一级爬墙运动员和特级间歇性神经错乱证书。

杂食,可逆,刷屏,偶尔拆和贵乱。
洁癖谨慎关注。

【摇滚莫扎特】【米flo/莫萨无差】我曾知你甚深(7)

梗为胡扯情节服务,一切都发生在平行世界里。

如有OOC,都怪普希……算了不甩锅了,都怪我。

真的特别OOC,我都不知道我写的是谁,不要看。


这一节写得非常崩溃。

RPS好难搞啊,试产一篇终身劝退。

大家有条件的请务必开BGM听,都是精心配乐……!


以上都接受的话?

(1) (2) (3) (4) (5) (6)













我曾知你甚深

BGM:La La Land - City of Stars


7. 

他们在南锡唱到最后一场。弗洛朗牵着Melissa出来谢幕。他们朝观众鞠躬,而后各自退开,为莫扎特与康斯坦斯留下位置。他朝后看一眼,米可来正步向台前,灯光下他的细微神情掩盖在厚重妆容里。弗洛朗朝观众举手示意,他们如他所愿发出一波更大的尖叫与喝彩。热烈的欢乐与爱意几乎化为扑面而来的实体,台下屏幕的光点是黑夜中星辰的海洋。音乐与鼓点在星辰间回荡。

余光里他看见米可来飞快地擦一下眼角。米可来久久凝视台下,朝观众们深深点头,缓步后退。在台中他停下脚步,好像不堪重负,又好像为过于热烈的情感所驱使,弗洛朗注视他在明亮的灯光中屈膝跪下,俯身亲吻舞台。他短暂地把面孔埋进手臂间,而后起身,向欢呼的海洋张开手臂。他脊背轻微耸动一瞬。

弗洛朗自音乐之中被这一幕惊醒。他注视米可来,他心底涌起柔软的怜惜与近乎孩子气的困惑。不要难过,他想,你在难过吗?不要难过。为什么要难过?他们爱你,米可来,你该能听见。在这音乐中别无他物,唯有纯粹明亮的欢乐与爱意回响。在这音乐中还有什么值得你担忧?他们爱你,这并非一场告别。你所爱的永不会离你而去。你该知道。我希望你会知道。

他抱起那把吉他,米可来画下的星星在琴身上安静闪烁,在他手掌下几乎隐约放射出热量。弗洛朗拨动琴弦,在音乐里他放声歌唱,爱意在他的胸腔里、在他的心底与歌声之中回荡。这一刻他什么也没有思考,他单纯任由他的心意引导他放声歌唱,期盼这音乐中的另一个人会倾听并理解。

于是米可来与他同声歌唱。他朝音乐张开双臂,如同欢迎,如同拥抱,如同告别。米可来——莫扎特——随他愿意怎么称呼——他拥抱康斯坦斯,吻阿洛伊西亚的面颊,双手捧起列奥波德的手亲吻。弗洛朗听见他应和他,他歌唱时神色严肃,有种献祭一般纯粹热烈又不管不顾的锋利。他猛然转过身,他与弗洛朗擦肩、又擦肩、高扬双臂,在音乐中他放声歌唱,他以歌声向虚空发问。在他心底深处他已预知答案。

(“——直到音乐的尽头。直到你们的心里。”)

之后他再次转过身。他走向弗洛朗。米可来有一双颜色深邃的眼睛,灯光下他眼角的金色星星遽然闪烁。米可来向他张开手臂。

(“请到我身边来。请别离开我。我需要你。”)

 

(弗洛朗坐在刚搭建完成的舞台边上。他抱着他的吉他,将下巴压在手背上。他望着远方出神,直到一种直觉沿他脊椎缓慢上升。他没有回头,但已经感到米可来从后面接近他,脚步落在地面上几乎无声无息,活像悄悄靠近猎物的大猫。他在弗洛朗身边坐下,腿垂下去,好玩似地一晃一晃。

“弗洛。”米可来软绵绵地叫他。他侧过脸看弗洛朗,深棕眼睛里是纯粹的好奇:“在干什么?”

弗洛朗抬起手给他比划路线,叹一口气。“我要从这里跑到那个通道,然后绕一圈,再从那边过去,准备上台。就半首歌的时间。”

米可来顺他指向浏览一圈,想象几秒,真心实意地叹气:“真惨。”

“回去巴黎我就开始健身。”弗洛朗下定决心,“……说到这个,你把我健身卡放哪儿去了?”

米可来无辜地朝他眨巴眼,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我不知道呀。”他甜甜地说,“不在你橱柜抽屉里吗?”

“自从你搬进来,很多东西我再也没找到过。”弗洛朗告诉他,“你在家务方面真的是灾难。”

米可来继续朝他眨眼睛,颇不要脸地以三十多岁的高龄卖嗲,吃定了弗洛朗拿他没办法。弗洛朗确实拿他没办法。他叹口气,又把下巴压回手背上。

“巡演快结束了。”米可来忽然说。他凝视着这片尚未完成建造的场地,好像在想象演出时的场景。他按下半句话不说,但弗洛朗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同样看向这片场地。他点点头:“我也有些舍不得。但只是休息四个月。”

“四个月。”米可来重复,“真奇怪,我都快不记得我不是莫扎特的时候了。那时候的人生才像一场梦。”他抬起目光,像是凝视虚空,像是沉入一场幻梦。他长久地沉默。弗洛朗试着打断他,他叫‘米可来’,然后放低声音,再次叫他:“莫扎特。”

米可来好像突然被他惊醒。“Oui?”他回答,眨眨眼,然后弯起眼睛笑,笑容天真明亮。米可来的眼角浮起细小的笑纹。

“……你有什么计划吗?”弗洛朗问他。米可来沉思片刻。“第一场我得休息一下。”他说,十分不情不愿,“然后一直唱到末场。”

弗洛朗轻轻叹一口气。“我是说,回去巴黎之后。我们有四个月的时间。你有什么计划吗?你要回家还是继续住在我那里?”

米可来朝他皱起眉。他看起来凶凶的,但弗洛朗知道他只是觉得困惑。他又沉默了好一会,终于放松下表情,好像回到现实中。“是的。”他说,声音重新绵软下来,“是的,我得回家看看。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我妈妈一直很想再见见你。”

米可来用那双温柔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应允的言辞已在唇边,弗洛朗几乎就要答应他——萨列里紧抓住他,提醒他身在何处——弗洛朗说:“我很想,米可来,但我有别的计划。我很抱歉。”

他并不真的有别的计划。他只是直觉必须和米可来拉开距离,像萨列里必须和莫扎特拉开距离。)

 

米可来向他张开手臂。他直视弗洛朗,他有一双颜色深邃的眼睛,它们被眼妆衬托,深沉又明亮,像行星,像恒星,像吸引一切投身其中的黑洞。弗洛朗注视他,几乎未发觉自己挪动脚步。在音乐声中他走向米可来,如同飞蛾扑向火光。他无声地要求,他说,到我身边来,萨列里,我需要你。

谁能不去看他?谁能拒绝他?谁能拒绝一颗星星,慷慨地朝尘世洒下他的光辉?米可来——莫扎特——灼然明亮,像被点亮的星星坚决地发出光来。他本人就是舞台上最显眼的光源。弗洛朗不愿拒绝,萨列里不能拒绝;弗洛朗不再抵抗,萨列里全然屈膝。米可来要求,他们就回应。‘萨列里’应他召唤浮出水面,降落到他身上,如同第二层皮肤包裹在弗洛朗的皮肤之外,如烟云缭绕在‘弗洛朗’之上。

萨列里在莫扎特面前垂下头去。弗洛朗抬眼直视他的笑容,他对米可来回以微笑,温存平静,如植物在阳光下安然地舒展开枝叶。他任由莫扎特的光辉照彻他。他们共同合唱这段慢板,他们歌唱小提琴与美好的音符,歌唱交响曲与协奏曲。在音乐里喧嚣被平复,不和谐被纠正,烦恼、恐惧与憎恨都被点化为爱。

米可来向他们伸出一只手,这个动作如同一个邀请,又仿佛一个试探。萨列里短暂地看进他眼睛里。那双蜂蜜颜色的眼睛温柔明亮,星星朝他垂下它满含爱意的光辉。他好像提出一个问题,又好像给出一个答案。萨列里呼出一口气,轻轻笑了一下,低下头。他不再做出任何抗拒或逃避,任由莫扎特的手靠近他面颊,指尖似有若无地一触。他领受这一切如信徒领受赐福。

这原本痛苦的音乐之中此刻有无尽的爱意回响。在音乐中他们建立起联结,他们坚持前行纵情生活。一切憎恨仿佛都已在这歌声中被点化为爱。他们交换眼神,莫扎特转向观众,他张开手臂,强调般地向下一挥。萨列里在自己的歌中为他伴奏与合唱,他们的声音相互融合,一个托起另一个,杀人交响曲的旋律变调高扬而起,被莫扎特不管不顾,纯粹热烈地送入苍穹。

 

(米可来为这句话再次皱起眉。这次他是真的不太开心,弗洛朗看得出来。他眼角细小的笑纹消失了,他抿紧嘴唇,显出一条锋利笔直的线条。弗洛朗完全出自本能地抬手去揉他的头毛。他没法不这么做。

“米可来。”他说,尽可能放软声调,“你需要休息。回家放松一下,度假,如果有必要的话去看医生。……我很担心你。”

他能看出米可来在虚空的边缘摇晃,几乎落入莫扎特之中。他深而慢地吐出一口气,手挪过来按在弗洛朗膝盖上,好像从他那里寻得至关重要的支撑。他艰难地回到现实。

“好。”米可来答应他,“……等我回巴黎,我会给你打电话。”

他将一句陈述说得好像疑问,似乎不知道自己能否这么做。弗洛朗挪开琴,将手按在米可来手背上。“当然。”他说,“不然你要住哪里?”

米可来当真认真想了几秒这个问题。“……我总可以让姐姐收留我。”他回答。

“Maeva的男朋友绝对会疯。”弗洛朗告诉他。

他试着充当锚点,一再将米可来自虚空边缘拉回。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米可来垂下的睫毛,米可来皱着眉头,神情位于困惑和疲惫之间。弗洛朗看得到精力从他身上流失,他花费过多时间注视米可来,因而清楚他与莫扎特的对抗怎样消耗了他的光辉。这么做是件好事吗?弗洛朗并不清楚。

他注视米可来。米可来回视他。他试着朝弗洛朗笑。他确实笑了,但那个笑容里带着些微的困惑。他甚至没试着去掩饰。弗洛朗知道他们身处狭间,虚空里莫扎特与他的音乐发出召唤,他们摇摇欲坠。虚空里弗洛朗听见萨列里说话,他说:‘你终将成为我’。弗洛朗在吉他上拨出一串连音。他取下琴,递给米可来。米可来接过吉他,弗洛朗轻轻握一下他的手,萨列里应他召唤而来,萨列里的声音覆盖在他的语调上,如同缭绕不去的烟云。

“别以为你可以就这么扔下你的摊子自己跑掉。”他们对他说。他们的心跳于虚空中相互回响。

米可来眨一下眼睛。他朝弗洛朗笑起来。这个笑容明亮而温存。他吐出一口气,好像放下心来。米可来注视着他的眼睛里有一点他有意掩藏又无意泄露的情绪。他目光明亮——过于明亮,过于炽热,过于……沉迷。星星朝他垂下满含爱意的光辉,甜美胜过冥王的石榴籽,剧毒胜过卡门落在花上的一吻。

虚空里鼓点加紧,弗洛朗别无选择。这么做真的不是件好事吗?或许不是,但他不愿逃离。他甘愿吞下包裹甜美糖衣的毒药。他也只不过是会去爱人的一介凡人——他也只不过是试图触碰星辰的一介凡人。

(萨列里无法自抑又强自压抑,他坠入爱河又想要逃离。莫扎特的音符牵引、拥抱并束缚他,高空中莫扎特扣住他的心脏与咽喉。)

“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弗洛朗告诉他。

(“我不会离开你的。”萨列里说。)

(弗洛朗松开手。他们坠入其中。)

 

还有什么值得担忧?在音乐里你终将拥有世界。他们离开原位,各自前行。弗洛朗——萨列里——放声歌唱,他没有转头去看米可来,但他能够想象。米可来此刻是不会笑的,他会全心全意注视虚空,神色因专注而显得锋利至咄咄逼人。他在自己面前交叉起双臂,像是阻挡什么又像是保护什么;而后猛然挥下手臂。他在音乐中与虚空对话,与虚空对抗,挥开一切障碍与阻挠坚持前行。

(萨列里长长地嘶吼出声。语言已不足以表达他的情绪——不足以表达他所感受的痛苦。爱从来并非是纯粹的甜美。爱使人痛苦。爱是痛苦。神子说:‘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

莫扎特朝人群张开怀抱,他短暂地合起眼睛,沐浴在世界的欢乐与爱意之中,又将自己的欢乐与爱意毫无保留地赠予世界。他用音乐将自己纹在世界的心口上,在他的光辉中虚空也静默无言。

(“最后留下的唯有音乐。”萨列里说。虚空中仿佛流下一道冷淡绵长的弦音。)

音乐止息。米可来将手掌按在胸口。他合上眼睛,像要将这一切都纹刻在自己的心口上。灯光熄灭,大幕落下。

 

那之后剧组暂时解散,演员们先后各奔东西。米可来的票比弗洛朗早几个小时,他们一起去火车站。他们——主要是弗洛朗——前一天尽可能整理了行李,只米可来的东西就打包出两个大箱子,米可来拎得都有点摇摇晃晃。

“我会拍照发给你。”米可来说。他看起来好像情绪高昂,状态极佳。但弗洛朗知道他仍然疲倦。末场消耗了他们俩过多的精力。

“别喝太多。”弗洛朗叮嘱他,“也别抽太多。”在米可来做鬼脸之前他及时补充,“也别吃太多。要么就健身。如果你胖得太厉害Dove真的会把你挂到埃菲尔塔上。”

这威胁很有效,米可来垂下肩膀。“我知道了啦,爸爸。”他说,翻翻眼睛。

他们都沉默片刻,而后米可来伸手比划一下弗洛朗的头发。“把头发留起来吧。”他说,“你留长发应该会很不错。大师。”

最后一句称呼像是玩笑,又好像是认真。弗洛朗只是点头。“我正在留。”他说,“下次表演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扎起来了。”

又是片刻沉默。他们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叮嘱对方的,这时候的沉默好像只是一个不须告别的理由。

“什么时候回巴黎,记得提前通知我。”弗洛朗说。

米可来点点头。他看一眼时刻表,耸耸肩,终于打破僵持:“我走了?”

弗洛朗喊住他。他取下琴盒递到米可来手里。“我想你会想要这个。”他说,语调里有一点疑问。米可来向他笑,笑容天真明亮。他隔着琴盒抚过吉他上的星星与星球。

“谢谢你。我是需要这个。”他说。他靠近过来,用一只手捧过弗洛朗的下颔,凑过来吻他的面颊。这个吻落在面颊与唇角之间微妙的位置。“我走了。巴黎见,安东尼奥。”

弗洛朗不反驳他的称呼。他朝米可来微微低头。“巴黎见,莫扎特。”

米可来又笑一笑。他标志性的金色眼线在眼角如星光一闪。他朝弗洛朗丢个飞吻,然后背上琴盒,拉住自己的箱子,转身走向月台。

弗洛朗凝视片刻他的背影。而后他拎住箱子,转向另一个方向。

他们各自前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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