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枝上猫头鹰

很穷,希望大家用爱发电,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一个好猫头鹰,无害,一般不叨人。
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持有国家一级爬墙运动员和特级间歇性神经错乱证书。

杂食,可逆,刷屏,偶尔拆和贵乱。
洁癖谨慎关注。

【全职高手】【韩张】鹤鸣九皋(上)

古风paro,老梗,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要预警的。

除了OOC。

BGM点我 鹤鸣九皋 可能需要手动点击……



鹤 鸣 九 皋

 


九皋之泽千里无人烟,深夜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芦苇的一片沙沙响声,间着时有时无的虫鸣。

若是在城中,此刻三更已打过,早是该歇息的时候了。但韩文清正是内外交困的时候,忧心如焚,这时候也就披衣起身,思索着该如何脱困。

他参军领兵至今已有三年,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败——主将被人诱入绝地,冲散军阵,撤退时队形散乱,只来得及聚起数百人的队伍,又被敌军威逼,不得不退入九皋以图休整。

然而九皋千里泽地,泥泞潮湿,入夜常起瘴气,看似风平浪静鸟语花香,实际却危机重重,即使是世代居住在此地的民众也不敢太过深入这片迷宫般的沼泽。两面山崖陡峭,难以攀爬,一端接湖,唯一的一个出入口被敌军把守,退入此地也不过只能暂缓一时。如果想不出突围之法,不出几天,军粮就要耗尽,他们也就只能成为被九皋吞噬的又一批牺牲者罢了。

他正想得头疼,却听见帐外有人轻咳了一声。随即是一个清朗男声道:“深夜冒昧来访,还请将军恕罪。”

韩文清登时一凛。这个声音他从未听过,绝不会是他军中之人,军队宿营必有人值夜,对方悄无声息摸到他的军帐外,来意殊为可疑;当即一手按上刀柄,扬声道:“你是何人?”

“微名不足道,别号闻野,世代隐于九皋之地。”对方声音仍然静缓不波,“闻将军被困于此,特来献策以助。”

韩文清微一皱眉,道:“既然如此,还请入帐说话。”

他这句说完,便听见极轻的玉佩琳琅相击之声,随即帐帘被掀了开来;进来的是个青年,看样子大约弱冠年纪,深衣外罩了件鹤氅,都是素白罗衣,玄色滚边,衣裾干干净净,不沾尘泥。

那自号闻野的青年入得帐来,向韩文清一揖为礼,待韩文清还过礼后,也不耽搁,便干脆道:“寒家隐于九皋已逾数代,子弟按例不得插手外事,故而只能趁夜来访。我自幼长于此处,熟知九皋地形,将军扎营之地此时看来尚且无虞,明日午时过后,定然化为足以陷人的沼泽。”

韩文清道:“空口无凭。”

这时候说出这话来,实在是很有些不客气了。然而那青年却像是早料到他会有这一句,即便答道:“的确如此。但九皋入夜则有大雾,雾重时一步之外不见五指,遍地沼泽更是无处不凶险。如此地形,我却能寻至将军营帐,不携灯盏,不沾衣衫,足以证明我对此处地势的熟悉。”

韩文清点头,却又道:“然而你我素昧平生,我因何信你?”

对方听了他这几近挑衅的话,却不曾动怒,抬头直视着他,乌黑眼瞳不闪不躲一径迎上来:“不错,我与将军素昧平生,将军不敢将数百人性命付我一人一言,这是自然。然而九皋变幻莫测,三面皆绝,此时境地之艰难,将军定然比我更清楚。若是信我,最糟无非一死,与不信我有何区别?不如拼上一回,尚有一线生机。”他停了停,又道,“以韩将军为人,难道不敢拼这一回不成?”声音平心静气,倒把这激将似的一句问出了十二分的理所当然兼古井无波。

韩文清听到这话,登时便逼视了过去。他出身将门,又投身军旅三年,身上天然带着股凌人的气势,这样沉下脸来的时候少有人能不觉得害怕,对方却只是略觉不适般一皱眉,坦然回视,还又追问:“将军意下如何?”

韩文清沉吟一瞬,便沉声道:“不知郎君有何指教?”

“指教二字不敢当。九皋泽地,地势易变。行军时不能集合大队,将军可以将队伍分为小股,以五人或十人为一组,至约定地点集合。”对方也不故作高深,极简明地讲了泽地行军的各种要诀,又道,“此处向东四十里,有一片鹭巢。自鹭巢转向北二十里,可以见到树林,林中地面坚固,又有洁净水源,适于扎营。将军明早拔营后,最好便分散部队,在林中集合。此外,若不知地面是否能行,可以跟随鹤、鹭、鹳等涉禽。”

“这是为什么?”

“九皋这一带到了这个季节,地形特异,涉禽能落脚之处,大半也是人能落脚的地方*。”见韩文清点头,对方便起身道,“时辰已晚,我告辞了。若是有必要,明晚会再来打扰。”

韩文清并不准备留他,起身送到帐门,对方回身道:“更深雾重,将军不必远送。”

韩文清一眼瞟见他发冠正中镶着的朱红宝石,映着帐内一点昏黄烛火,盈盈地漾起血一般的色泽来。他自己虽然不在意穿着打扮诸多细节,却也知道这个品相的宝石恐怕价格不菲,又打量了一眼对方衣着,才发现那件初看普通的鹤氅上似有同色的层叠绣纹,衣料柔软光泽,大约是以鹤羽线织成;都是贵重难得的东西,心里便对那个‘世代隐于九皋’的说法又信了一分——当今世上颇有几家隐遁不出的名家大族——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拱手,目送对方挑帘离去,自己也回身睡下不提。

 

第二天韩文清早早出了帐,朝阳初升,雾气尚未散尽,不远处的军帐看着若隐若现,在远处连天芦苇映衬下倒颇有点超然出尘的意味。他方站定没多久,雾中影影绰绰一个人影朝这边过来了,走得近了才看出是季冷——他现在的副将。

“将军。”季冷向他拱了拱手,眼下一片青黑,“我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深入九皋太过危险,实在不行,只能翻山试试了,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韩文清点点头,却没立即回答。他看了看天色,忽然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季冷一愣,也抬头看了看,答道:“卯正二三刻的样子吧?雾这么大,实在说不好。”

韩文清沉吟片刻,没头没尾来了一句:“夜间的雾只怕更浓……这倒奇怪了。”

季冷一头雾水,韩文清只摆摆手,示意他不要介意:“等会儿太阳出来就击鼓生灶吧。这里不能长驻,还要换片高地扎营。”

霸图军中素来令行禁止,是以季冷虽然不甚明白,却也没有多问,自去做事了。韩文清又独个儿在营地里转了两三圈,深一脚浅一脚全数踩在泥地里,连军靴带武袍下摆都溅得斑斑点点。他不甚在意这些,全神贯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无奈沉思神色落到他脸上,其效果看起来和强按怒火也差不了太多,把座霸图大营吓得个个规行矩步鸦雀无声。

韩文清注意到营内气氛异常,只当是前日大败消磨了士气,倒没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他素来不爱以虚言鼓舞人心,只在餐后吩咐击鼓起军歌,又令诸将校入他主帐议事。

行军途中条件简陋,诸人纷纷席地而坐,韩文清先道:“谁有泽地行军的经验?”其实他清楚霸图是首次遇到这种地形,但心里总还多少抱着些希望。众将官窸窸窣窣了一会,其中一人道:“经验谈不上,只从前听人说过,泽地夜间易起瘴气,扎营时须要避开。有些地方看似可以落脚,却是可以陷人的沼泽,要小心行走——但九皋地形特异,这点纸上谈兵的法子怕是也没什么用处。”

韩文清在心里叹了口气,倒也没太出意料,便将前一晚听来的那些要诀告知他们,命他们将手下军士以伍为单位整编,辰正过后十伍一组,他亲自领先锋军,向东北处依次出发。众人再是疑虑不安悬着颗心,也被他这一句落回了肚子里,纷纷领命下去准备吩咐了。

 

辰正一过,韩文清便领军率先出发,边走边砍伐芦苇以指示路径。那自称闻野的青年前夜特意叮嘱行军时需分散行动,数人的重量压在同一个地方极易发生危险;韩文清便依言打散了兵士,五十人横向拉开,在广袤泽地里看起来不过一条零零散散的直线。

说起来霸图从前行军一日百里也是有的,六十里路理应不在话下,但沼泽地走起来多少要更困难些。韩文清一边对着太阳调整行路方向,一边在心里估算着路程,好几次差点一脚踩进泥塘里,只觉得丝毫不比以前急行军时轻松。看天色像是过了午时,韩文清招呼兵士找了块硬地坐下,拿出干粮来正吃着,其中一人忽然短促低呼一声:“将军!看!”

韩文清转过头去,听见空中清亮亮一声鹤鸣,一小群丹顶鹤拍打着翅膀优雅地降落下来,正正停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有几只像是注意到了他们,踱近两步打量了几眼,也不怕人,昂首鸣叫了一声,又风范十足地踱回鹤群中去了。

他想起那句‘涉禽能落脚之处,大半也是人能落脚的地方’,下意识地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些鹤似乎都有意绕开了几片区域,便按下了身边摩拳擦掌想要添道菜的兵士,留心注意它们走过的路线。到吃完了饭再上路时,鹤群被靠近的人惊飞了,韩文清向它们绕开的地方投石一试,果不其然发现是极深的泥塘,便吩咐兵士勿射涉禽,沿它们的路径而行。

泽地泥泞难行,等韩文清终于赶到那片树林时,日头已经略西斜了。诸多涉禽被经过的兵士纷纷惊飞,在空中盘旋成一片声势浩大的云,数十里外都一眼可见。韩文清挽起袖子和先后到达的兵士一起扎营垒灶,不时抬头看看那些起落不定的鸟儿,想着有这些鸟在,大约不需担心后军迷路了。

晚饭造好,最后几批人也陆续归了队。李艺博带人点校过人数,竟是几乎没什么死伤,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用过饭后,几名将领又聚到韩文清帐中商讨,季冷道:“这倒是块好营地,地面坚实又有水源,就只蚊虫多了些。”

李艺博道:“泽地哪有没虫子的地方,凑合先这么着吧。只我刚查点了下,口粮再怎么节省着吃,也决计吃不过三天。再拖下去,只怕就得杀战马吃了。”

“没了骑兵,不是自断一臂吗?”

“是这个道理,但眼下这情况,带上马有什么用?人都爬不上去的崖子,马能翻山不成?”

“也不是非得打山上走,现在有地方扎营休整了,说不准能偷袭一下谷口敌军。”

“就靠这不满千人的队伍?”

“为今之计,只能险中求胜了!”

眼看两个人就要吵起来,韩文清怒道:“心浮气躁,像什么样子!”季冷和李艺博才怒视对方一眼,悻悻止住,等韩文清发话。

韩文清停下想了想,却道:“先不急,今天一天急行军,兵士也累了。你们把执勤守夜安排好,旁的我们明天再商量。”

这不是韩文清素来风格,季冷两人都不免惊讶,但还是领了命告退了。出了韩文清主帐,李艺博神色疑惑地回头张望,季冷在旁边翻了个白眼:“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你?”

“你好意思说我鬼鬼祟祟——哎,你当真不觉得,将军今天挺古怪的?”

“怎么说?”

“居然叫我们明日再议……咱们霸图什么时候有把军机拖过夜的规矩了?而且……”李艺博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将军怎么知道这地方能扎营的?”

“说不定有什么天降神兵,世外高人来相助呢……怎么着,还能是将军中邪了不成?”

“那不能,什么妖怪胆大包天能让咱将军中邪啊。”

季冷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TBC


下篇点我


CK2这个游戏,怎么讲呢。

有种谜一般的吸引力。

……并不是说我打了一整天游戏什么都没有写只能拿存稿混更,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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